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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丹福不眠夜  

身為一個史丹福大學的研究生,每天的日子都以急快板運轉。
在高度競爭下,大考、小考、期中考、期末考、書面報告、口頭報告,
任何和成功沾上一點邊的事,都需要時間。  
在時間總是不夠用的情況下,  
睡眠很自然地就被大部份的學生推到腦後。

在同學的對話中,最常聽到的是「我昨天四點才上床」,或是「我整夜沒睡」

(當然也不全是作功課,和朋友聊天也是常事),
因此當有教授在校園疾呼,學生普遍睡眠不足,
需要多睡眠時,是多麼不尋常又令人吃驚的論調。

去年冬季班,我修了世界知名睡眠權威 Dr. William Dement所開「睡眠與夢」的課。
 
這位滿頭銀髮七十八歲的教授總是精神奕奕,
上他的課,不僅可以第一手學到睡眠失調臨床的診斷與治療;
他還有一項讓我們上課永遠不會打瞌睡的絕招,那就是:
凡是把自己做夢的內容記錄下來交給他,或上課打瞌睡的,都可以加分。

Dr. Dement
介紹了一個被稱為 「睡眠債」 的新概念。
它是一種鮮為人知的 睡眠失調 。成千上萬的人深受其害,卻不明瞭它的嚴重性。

基本上,每人都有不同需要睡眠的時間,  
如果睡不夠,你的身體就會幫你記下這筆帳。
比如說,你一天需要睡九個小時,  
你每天只能睡六小時,一星期下來,你就欠了你身體廿一小時的睡眠。
最重要的觀念是,
這個 睡眠債不會自行消失或減低,  
唯一還債的 方式,就是把它睡回來
千萬不要低估你身體記帳的能力,一年或一個月之前欠下的睡眠債,
 

和一天前欠下的債,它記得一樣清楚。

「睡眠債」的危險在於人們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,
或者當身體發出警訊時,不去正視它。  
輕者打瞌睡、注意力不集中、影響心情、影響學習或工作表現;
重者在開車或操縱機械時打瞌睡導致致命意外。

許多實例證明,開車打瞌睡的危險性更甚於酒醉駕車。  
高達百分之八十七因打瞌睡引起的車禍均致命,
其中廿五歲以下的比例尤高

星巴克為什麼在美國或全世界這麼風行?
 
Dr. Dement
說,因為我們講究一個 24/7永不休息,永不睡覺的環境,
結果搞得全世界都很睏,  

而當我們欠下大筆的睡眠債時,我們需要補睡很長的時間,才能追回欠債。
所以他經常強調「世上絕沒有睡太多這回事 」,
看他走到那,就把精力和歡笑帶到那,他本身就是一個睡足覺受益者的證明。

為測量一個人所需的睡眠時間及他是否身負睡眠重債,
 
臨床進行一項被稱為 MLSTMultiple Sleep Latency Test)的試驗。
受試者躺在一個安靜的房間,以儀器測量他的腦波。
如果這個人在十五到廿分鐘之後,都沒有睡意,表示他沒有睡眠債;
十到十五分鐘,睡眠債尚可;  
五到十分鐘眼皮打架,表示已有欠債;  
不到五分鐘就已經不行的人,  
表示這個人極可能在需要全神貫注的情形下仍會打瞌睡,危險。

這項測試可以進行幾個星期,

如果一個人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,就表示他睡眠充足,沒有睡眠債;
如果越來越短,就表示這個人有債務待償。  

曾有一項以疲累不堪、嚴重睡眠不足的軍人為對象,做MLST測試,
讓他們每天睡十四小時,剛開始時,大家都整整十四個小時沉睡不醒,
幾天之後,有人睡眠的時間就開始遞減。  
逐漸,睡了八、九個小時之後,有許多人就再也不能睡了。
這項實驗非常鼓舞,證明睡眠債是可以還清的。

有很多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總是那麼累。  
他們以為自己犯了時髦的憂鬱症、貧血或是生了什麼查不出原因的毛病。
在這個講求效率、注重表現的社會中,人們對每日身背嚴重的睡眠債習以為常,
幾乎都忘了,他們在百分之百清醒時,是多麼的精明幹練。

在史丹福我學了不少東西,但是還清睡眠債這個概念,  
卻可能是我學到最重要的東西。  
你可能不會相信,這些話出自一個做什麼事都永遠嫌時間不足的學生之口,
但我現在一定每天睡足九小時。  
我真希望我在暑假之前就已學了這門課,  
這樣暑假時,我就可以多還一點睡眠債。

我相信...

多睡覺不但能讓我成績更好,  
可以增進我的人際關係,還能 延長 我的 生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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